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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地二十二年无事发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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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社乱】误当寒号作子规

小聚是冷天夜里的好,身居高位的殿上人们围火盆坐着,谈论着种种的话题,烛台的火光、火盆里微红的碳,发出细微而清楚的爆炸声,和着瓦上淅淅沥沥的雪声或雨声,真是觉得除了这间屋子以外,这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了。
可是没有客人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可怜景象,烛台未点,只剩火盆里碳独自吐着红色的舌头,外面的冷气虽进不到里面来,凄清的氛围已经染开了。
江户川乱步独自靠在外面的栏杆上。少年披了柳茶色外衣,冻得通红的指尖从松叶色的狩衣袖口露出来,用力搓搓,又靠近嘴边呼气,呼出的气刹那间化为白雾,“好冷。”,他低声抱怨,双手拢进袖子里,又伸出来哈气。
福泽谕吉正就着火光翻一本《白氏文集》,“冷就进来。”他说。
“不想进去……”少年赖赖唧唧地说道,恨不得把指尖塞进口中暖着,“什么时候才下雪呀……”
福泽谕吉抬头看他一眼,铜壶在身边的火盆上呜呜作响。他拍手叫来使女点灯,又对廊下搓手跺脚的少年道:
“还得挺久,先进来喝口茶。”
“不要,苦。”
竟然是因为苦吗……
明明已经是十多岁的人 ,口味却还和孩子一样。
使女动作麻利地将茶叶放进茶壶里,注进开水,轻轻晃动茶壶。
茶香渐渐晕开,琥珀色的液体在陶杯里颤抖。福泽谕吉伸手试了一下杯壁——
好烫。还得再晾一会儿。
“福泽先生——”外面的人叫到。“冻死了——!”
“冷就进来。”
“不要——”撒娇的语气。
从来都拿他没办法。福泽谕吉从半开的障子门侧身出去,廊下的少年鼻尖脸颊冻得通红靠在栏杆上,泄愤似的用脚尖去蹬那栏杆。福泽谕吉从后头把人搂在怀里,冷冰冰的指尖拢在他手心里。
“干嘛这么等下雪?”
他的话与呼吸一起化为雾气又消失。
乱步的发顶正好蹭着他的下颏,柔软如猫毛的发丝与皮肤摩擦,勾起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触感。
“我和坡打赌了,”少年在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,“坡说今天一定会下雨……”
福泽谕吉失笑。
果然是孩子的心绪,为了一个赌就能在外面冻上将近半个时辰。
“那我陪你等。”
等了多久?
一刻?
两刻?
还是更久?
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风声,乱步翘着鼻尖用力嗅了半天,福泽谕吉甚至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用力向上拔。
“雪的气味。”
真的下雪了。从障子里透出的暖黄色的光将近处的雪染为同色,每粒雪都闪着光,再远处是浅蓝,湖蓝,绀青,直到贴近铁黑,彻底隐没在茫茫夜色中。
乱步爆发出一阵笑声。“好——啦!”他大声宣布,“二十首和歌!坡输给我的!”
“快,去,睡,觉。”福泽谕吉说,每说一个字就拍一下乱步的头顶,“先喝杯茶,小心明天着凉了。”
少年咯咯笑着溜走了。
从来都拿他没办法,福泽谕吉看着少年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想。
福泽谕吉重新拿起那本《白氏文集》。使女进来准备寝具。灯影在书页上晃动着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那孩子明天可千万不要生病了。
下人住的房里灯已经息了,整个宅子里只剩下福泽谕吉手边这一盏灯,这一点光亮,柔软的颤抖的橙黄色。远处能听见有“咕咕咕”的叫声,约是深山里的寒号鸟。有小舍人样的身影递进来一支松枝,约是被雪压断的,因为断口很不整齐,上面带点残雪,带点雪化成的晶莹的水珠,碧青色丝带栓了豆青色高丽纸,用飘逸还有些稚气的字写到
『误当寒号作子规,却待春归愁煞人。』
一面想着要怎么回信才好呢,一面命了人去折段柳枝回来,刚用火盆里剩的碳草草写了『待到阳春化雪日,柳色鹂声』,就听见脚步声由近及远,障子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拉开——
江户川乱步手里捏着段柳枝,一双碧绿的、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盯着他笑呢。
春天还离得远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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